表面信，内心疑，这样的信心靠不住

龙树菩萨《十住毗婆沙论》：

“若人种善根，疑则华不开，信心清净者，华开则见佛。”

“信心清净”就是没有怀疑，就能花开见佛。如果你有怀疑，就像《无量寿经》里提到的，那就只能生边地。可见疑心必须要断除。尤其像净土法门是靠信心成就的法门，你有信心不怀疑就绝对往生，没有要求像通途法门一样，你一定还要在禅定基础上断惑证真、转凡成圣，没有这样的要求。虽说“信心成就就可以”，但这个信心可能一般人不容易马上具足。

公案1：清辩论师

玄奘大师《大唐西域记》（白话文）中记载的中观自续派的清辩论师：

“（清辩论师）精进三年，感得执金刚神现身问道：‘你那么努力持咒，有什么愿望呢？’

论师回答说：‘只愿长久住世，拜见弥勒尊佛。是观世音菩萨指点我前来，说是大神您能助成我愿。’

执金刚神授秘方便：‘在这大岩石内，有阿素洛（即阿修罗）宫。如果你能如法行请，石壁会开，你只要进入其中，就可以在将来，面见当来佛陀了。’

论师说：‘岩石之内，与世隔绝，我如何才能知道时间呢？如果佛陀出世，我不知情，错过了怎么办？’

执金刚神说：‘等到弥勒菩萨成道，我会来告诉你。’

论师听从教诲，专精修持。三年后的一天，论师正在诵咒，意外以芥子击石。石壁忽然裂开，现出一个山洞。当时有百千万众，大家都来观看。

论师一脚跨入洞门，对大家说：‘这是我历经数载，修行祈请所得，蒙佛菩萨加被，今天我的愿望得以实现。你们愿意觐见当来弥勒尊佛吗？如果你们和我一样，有这个心愿，那就和我一起进洞，将来一起见佛。’

大家听闻，都觉得不可思议。看看岩洞深邃，怕是有蛇有兽，都感觉害怕恐怖，无人应声上前。论师一再相告，最后只有六个人进入，论师便与他们一起从容进洞。石壁闭合，大家无不叹息，追悔莫及。”

通过这个公案我们也就知道，即使古时候像这些大修行人，身边有一些弟子也不见得有信心。就像大家都知道的华严宗杜顺和尚的公案：一个徒弟跟在杜顺和尚身边，最后想离开他，到五台山去朝文殊菩萨，他不知道杜顺和尚就是文殊菩萨。

公案2：《给上帝的五封信》

下面再给大家介绍一个基督教的故事——《给上帝的五封信》，当然这应该是一个真实的故事。这个故事有一些不同的版本，有些版本里这个小孩子叫小约翰，这里这个版本叫勒鲁瓦。

“勒鲁瓦走进厨房，妈妈正在忙着做晚饭。他的生日快要到了。他想，这是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告诉妈妈的最佳时机。

‘妈妈，这次过生日，我想要一辆自行车。’

妈妈想了想，决定要勒鲁瓦回顾一下最近一年来的所作所为：‘勒鲁瓦，回到你的房间去，好好想一想你今年的表现怎么样，然后给上帝写封信，告诉他你过生日为什么应该得到一辆自行车。’

勒鲁瓦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，坐下来给上帝写信：‘亲爱的上帝，这一年，我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好孩子。我想要一辆自行车作为生日礼物。我想要一辆红色的。你的朋友，勒鲁瓦。’

勒鲁瓦说的并不是实话。这一年来，他并不听话，总爱惹是生非。他撕掉这封信，又写了一封：‘亲爱的上帝，我是你的朋友勒鲁瓦。这一年，我是一个相当听话的孩子。我想要一辆红色的自行车作为生日礼物。谢谢你。你的朋友，勒鲁瓦。’

这也不是实话。于是，他撕掉第二封信，又写了一封：‘亲爱的上帝，这一年，我是一个不错的孩子。这次生日，我实在想要一辆红色的自行车。勒鲁瓦。’

勒鲁瓦知道，这封信也不能送给上帝。他又写了第四封信：‘亲爱的上帝，我知道，这一年来我并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。对此，我很抱歉。只要你送给我一辆红色自行车作为生日礼物，我就会成为一个听话的好孩子。拜托！谢谢你。勒鲁瓦。’

勒鲁瓦想，即使自己说的都是实话，也不一定能得到自行车。他的心情非常糟糕。他走下楼，告诉妈妈他要去一下教堂。妈妈以为她的计划产生了效果。

勒鲁瓦悄悄来到教堂，走上圣坛，见周围没人，便弯下腰捡起一尊圣母玛利亚的雕像。他将雕像藏到衬衣下，跑出教堂，匆匆溜进自己的房间。勒鲁瓦关上房门，铺开信纸，写下了给上帝的第五封信：‘上帝，你的妈妈在我手里。如果你想再见到她，就送给我一辆自行车。你知道我是谁。’”

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呢？从小受父母的熏陶，应该说他也算是有信心，甚至可能比我们从小都不信的人信心还要好。他没有怀疑上帝不存在，他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。但这种信心靠不住，考验一来的时候，有可能就靠不住。因为他非常想要这辆自行车，但眼看着没有希望了，最后就来一手这么狠的，谁都想不到，想去要挟上帝。

我们一般人的信心就像这个孩子一样。以前碰到有个居士，她把自己儿子送到国外读书。受母亲的影响，这孩子应该是从小就信佛。但是到了国外之后，老师就问他：“你为什么要信佛？你要拿出你的依据来。”他说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依据来，总不能说我妈妈告诉我的。最后他就对佛教产生怀疑了，甚至慢慢他就不信佛了。他没有依据——说明小时候受母亲影响，这种信佛恐怕靠不住。所以就像我们前面讲的，你必须理上能够完全通达，这样你就不怀疑了。即使遇到有人难问，你也不会怀疑、不会退心。

以前我听说一个真实的事情。

有个寺庙里面，有一个老比丘尼，一辈子出家修行，大家都对她很尊敬。后来她病重，大家为她助念的时候，念了好几天，阿弥陀佛还没有出现。她就问身边的人：“阿弥陀佛为什么还不来？是不是极乐世界不存在？”这令大家都非常震惊，这样一个一辈子也算比较精进的出家人，她到临终的时候竟然还会有怀疑。

这说明什么呢？说明她平时即使表面上好像是在信，内心肯定一直埋着这样一个疑惑的种子，临终的时候它就翻出来了。

——念西法师《印祖文钞嘉言录选讲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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