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悟的大禅师，居然不如老太太？

《印光法师文钞续编卷上·致广慧和尚书》：

【夫以五祖戒、草堂清、真如喆之所悟，声震全国。死后为宰相，为皇帝，其道力已退步，而况了生死乎？此二人，乃愚夫愚妇之资格，临终横死，比得道之善知识，无少轩轾。可知自力之不足恃，佛力之难思议。】

“夫以五祖戒、草堂清、真如喆之所悟，声震全国。”这三位禅宗大德，这篇《文钞》前面已经介绍过了。“声震全国”，他们都是当时禅宗里面不得了的大禅师。

“死后为宰相，为皇帝。”五祖戒后世为苏东坡，是一个大文豪；草堂清去世后为曾鲁公，做了宰相；真如喆禅师后来为宋钦宗，做了皇帝。

“其道力已退步，而况了生死乎？”这样的大禅师，下一世转世做了宰相、皇帝，道力已经退步了，更不用说了生死了。

就像沩山禅师，做了几世国王之后，再碰到文殊、普贤化身的寒山、拾得二大士，但是怎么考他、点拨他都没有用，他前世的修行早都已经忘记了。后来寒山、拾得就不再理他了，因为怎么点拨都没有用。

当然，沩山禅师还算不错了，后面毕竟出家了，又成了一个禅宗开悟的大德。而草堂清禅师、真如喆禅师，去世后为宰相、为皇帝，就更加不如了。草堂清转世为宰相曾鲁公，虽然佛法可能还会有点信，但是基本上不怎么学佛了；而真如喆禅师转世为宋钦宗就更可怜了，这样一个宋朝大国的皇帝，最后做了俘虏，可以说凄惨、可悲到极点了。

“此二人，乃愚夫愚妇之资格，临终横死”，这就是指前面郑慧洪的母亲和陆紫卿，他们都是“愚夫愚妇之资格”，而且都是横死的。佛法中讲，水中淹死、火中烧死的，这些称为横死。而横死一般来说是不能超生的，神识会一直留在他死的地方。但是我们看这里的这两个公案，确实非常神奇，临终一个坐脱，一个立亡，这在出家的高僧大德里面都很稀有。两个愚夫愚妇，竟然能坐脱立亡，这只能解释为佛力不可思议，而不是他们自己修行的力量，因为他自己没有这么高的修行。

“比得道之善知识，无少轩轾。”“轩轾（zhì）”：车前高后低叫轩，前低后高叫轾，比喻高低优劣。“无少轩轾”，也就是没有高低优劣。愚夫愚妇依净土法门，有佛力加持，就像得道的坐脱立亡的高僧大德一样。

“可知自力之不足恃，佛力之难思议。”“恃”：依仗、依赖。这样我们就知道，自力是不足以依赖的，佛力他力太难思议了。一个愚夫愚妇，根本没有大乘、小乘的任何修行，但最后临终居然能坐脱立亡，非常不可思议。实际上这主要就是佛力，而不是自力修行。

【近世为僧者，率以参禅为无上乘，念佛为愚夫愚妇之修持。今谓古之参而大悟已证者，则其神通道力，固非凡情所能测度。其大悟而未证，如五祖戒等，能如此二人之景象乎？】

这两个公案举完了，印祖接着议论：当时佛门里面的出家人，普遍都觉得参禅是最高的法门，是无上乘，而念佛只是愚夫愚妇所修的。

“今谓古之参而大悟已证者，则其神通道力，固非凡情所能测度。”“大悟已证者”，如果是大悟并且已经证悟的人，那他的神通道力当然不是我们凡夫人所能测度的。禅宗的大彻大悟、明心见性，一般都是解悟。印祖《文钞》许多地方都提到，解悟在天台圆教里面相当于大开圆解，名字位。而这里讲的“大悟已证者”就不是一般的大彻大悟了，是指证悟，而不是解悟。这在禅宗开悟的人里面都是非常稀有的，他的神通道力是不可测度的。

“其大悟而未证”，虽然大彻大悟了，但是他并没有证悟。就像五祖戒禅师，可以说是大彻大悟的，但是他靠自己的自力修行，能够像这两个愚夫愚妇一样，临终坐脱立亡吗？

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我们深思。在宗门里面数一数二的、名声不得了的大禅师，坐脱立亡的也非常稀有，开悟的人中也是很少的。但是这里的两个公案，愚夫愚妇就可以坐脱立亡。

【一则专仗自力，一则兼仗佛力，故致上智不及下愚，弄巧翻成大拙也。故大集经云，末法亿亿人修行，罕一得道，唯依念佛得度生死。】

这是为什么呢？因为一个专仗自力，一个兼仗佛力。一个是禅宗，一个是净土，法门有差别。这就导致“上智不及下愚，弄巧翻成大拙”。

现在很多学佛的人都好高骛远，希求高法、大法，有几个人愿意老老实实念佛求往生呢？他觉得：“我是修大法的人，那肯定就是高人、大人了！”为了名誉，他就在人前说：“我是修高法的！”但如果自己是念佛的，他就不好意思讲。这确实非常颠倒。

——念西法师《印祖文钞选讲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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